在陌生的街道上穿梭着,顶着炎炎的烈日与来回涌动的人潮,与其相反的……周围的温度却冷得不像话,仿佛身处冷热的交界处或者是洗三温暖一样,不干不脆的,使来者搞不清到底算冷还是算热。
身处于金丝兰路与圣保罗大教堂的交界处,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未知世界。
对,没错,这里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活地狱——不,是城市,被称为the big smoke——雾都的伦敦,不列颠尼亚的首都。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所城市的定义稍有不同,但此刻对卫宫士郎来说这里却确实只能用地狱来形容。
从刚才下了飞机开始,就始终处于东奔西走的状态,还是无目标性的,说实话没有比这更让人泄气的了。再配上当地土特产,英国欧巴桑们奇特的目光,说实话真是‘完美’无缺。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他们的打扮上还是样貌或者行动上都十分惹人注目,这一点倒是从刚才就注意到了。
“说起来为什么我们要千里迢迢的跑到伦敦这个鬼地方来?”
那是在无聊之间起始的某个话题…………
“刚才我不是就跟你说了吗?有某个大人物要找你。”
“那……你说的那伟大人物是……”
“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圣杯战争的知情人没错。”
“但如果对方是敌人怎么办?”
“正因为如此,才会把她也一起带来不是吗?”
说着,手指指向在一旁默默跟着的金发少女。
“嘛,关于这点我算是勉强理解了……但是啊……”
手指夹杂着怒视的目光一起甩向站在少女身后不远处的穿着休闲服装一脸悠然的金发男人。
“为什么连这个金闪闪也一起跟着来了!?”
而对此……
“你说什么?杂种……”
男人则是以愤怒的混沌之音予以回应。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啊,毕竟这次的圣杯战争非同小可,万一出现像克诺洛斯那样的Servant要怎么办?”
少女一边耐心的回应着少年的问题,一边仍然目不转睛的查阅手中的地图。
“简单来说也就是所谓的有备无患是吗?嘛,这样说也对。”
不过如果真的还有像那家伙那么超出常规的家伙,无论有几个人也不够用吧。
不过万幸的是总算还有点安慰作用……
这么想着,士郎‘唉~’的叹了口气,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位名为Archer的保镖。
“那、我们的目的地究竟在哪里?你该不会还没找到吧。我们已经这样徒步走了几个小时了耶,早知道的话还不如打一辆出租车比较快。”
呣~~~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并直接表示不满的远坂凛大小姐。
“啰嗦!我知道,我知道,啊啊真是的……”
在又走了几百米之后……
“到了。”
突然间,少女停住脚步,唰的抬起手,用食指指着不远处宏伟的建筑物。
“这就是我们此次的目的地——时钟塔。”
猛然抬头之间,看到眼前宏伟如同皇宫一般的建筑物,这里就是整个英国最大的学术图书馆,大英图书馆。
铛~~~铛~~~耳边传来大本钟报时的清脆响声。
此刻,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了。
距离下了飞机三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这次旅行的目的地。
在这所图书馆的内部深处,潜藏着整个魔术协会的最高机关——时钟塔本部。
而那里,此刻有一个远阪口中的大人物,正等待着卫宫士郎。
想到这,士郎不由得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兴奋了起来。
“走吧。”
刚才的轻松表情已经荡然无存,此刻的远坂凛,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他知道,那是属于魔术师的表情。
在到达大英图书馆的时候,门口不远处某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陌生男子走上前来搭话:
“请问……你们是卫宫先生和远阪小姐一行人吗?”
“……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那个人’派来迎接你们的,英国图书馆很大,我来负责为你们带路。”
一段简洁的对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以干练的口吻机械式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除此以外的信息却什么都没有透露,让人越发觉得可疑的旅行……
“是吗?那就有劳你了。”
远阪毕恭毕敬的回应道黑衣男子的话,然后用眼神示意士郎等人。
“是,那么请跟着我走。”
黑衣男人拉了一下帽檐,转过身去优雅的走了……
然而,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
“Welcome to britannia .”
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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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回旋于黑暗的走廊中……
穿越了熙攘的人群与耀目的光辉,这里俨然已经是图书馆的深处。
究竟走了多远她不知道,只是这里的建筑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了远坂凛对英国图书馆的认知范围。
“屏蔽魔术……吗?”
虽然有听说过时钟塔虽然是设于英国图书馆内,但却与其完全不同这样的传言。
“没想到却大到如此地步。”
这里的空间大小已经远不是图书馆本身可以媲美的了,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将一个儿童用泳圈强硬的套在大人身上的感觉,到处都充满了不协调感。
空气中充斥着甜到发腻的气味,如同腐化的蜂蜜一般搅拌脑髓。
恐怕不仅仅用了屏蔽魔术,误导、空间、甚至连防止外来者侵入的攻击魔术都有。虽然这个在自己家里也有设置,但规模却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如果要比喻的话,这里的防卫魔术就如同是攻城拔寨的坦克车,而自己家里的防卫魔术就如同是小孩子手中玩耍的弹弓一样无力。
不仅仅是魔术本身的差距,连魔力量的储备也大的惊人,必要时候只要魔术协会有这个意思,就可以像战略兵器一样来使用吧。
小到一个岛屿,大到一个国家,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彻底让它从世界地图中消失。
简明扼要来说,这里寄宿着数十万精英魔术师穷其一生也到达不了的高度。
“不愧是魔术协会的总部。”
远阪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一边加紧了跟紧的脚步……
脑海中回映的,只是出发前的那封来信。
敬语称呼日期什么的它都没有,用黄皮纸包着的一封类似于便条一样的东西,姑且也称呼它为‘信’吧,但里面的言论却无法让人无视。
‘小丫头,如果想要了解现在的处境,就来伦敦的时钟塔找我,不来的话也没关系,但如果你是个称职的Master的话’
如此,极为简短却十分有力的口气,连回绝的余地都没有。
意思也表达的明明确确‘如果还算是Master的话,就来伦敦找我。’之类的……
看起来像是挑战书或者陷阱之类的,然而在犹豫的时候看到了结尾的署名却出乎意料。
“这个是……”
那个瞬间,名为远坂凛的少女打消了所有的疑虑……
脑子中堆满的、只有一个想要核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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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被带入了一个宽广的空间,那是如同地下室一样的屋子,整个房间由规整的岩石锻造,被磨的透亮的岩石此刻却只能反射出黑色,那也是当然的,因为在这间房屋中,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的空间中,只有摆在中间的石凳和茶几十分醒目。
“那么我就先出去了,那位大人一会就到,请大家稍等片刻。”
黑衣男子站在门口,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然后走了出去。
耳边响起轰隆轰隆如同打雷般的声音,厚度达两公分的铁门艰难的关闭了。
随即整个房间彻底被黑色笼罩了起来。
嘴边,传来苹果一样的味道……
“哈~~~累死我了。”
从刚才开始就板紧脸的远坂凛此刻重重的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难得的轻松时光却被周围的人毫不犹豫的泼了一脸冷水。
“不,现在可不是轻松的时候哦远阪。”
“欸?为什么?”
对于士郎的提醒,远阪脸上却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直到看到武装起来的saber和听到房间中低微的嘶嘶声时,她的神经才终于紧张起来。
“我们要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说着士郎拉起了凛的手准备逃出这个空间。
“不,已经太晚了杂种。”
早在一旁武装好了的吉尔伽美什以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但话语中却透着严阵以待的气势,看来上次的战斗对他的打击的确不小,而未见敌人就武装好金甲,正是这一点的表现。
“啧,已经太迟了吗?”
地面上喷吐着无色的烟雾,发出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声音,无色的气体从四面八方冒出,不到两分钟,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是……”
困惑之声来自saber,不等远阪开口,士郎就给出答案。
“是瓦斯。”
“瓦斯是……?”
“瓦斯是一种无色、无味、无臭的气体,但有时可以闻到类似苹果的香味,这是由于芳香族的碳氢气体同瓦斯同时涌出的缘故,这也是我们刚才闻到的味道的来源。这种气体难溶于水,不助燃也不能维持呼吸,达到一定浓度时,能使人因缺氧而窒息,或者发生燃烧或…………爆炸。”
“爆炸?”
“对。虽然这对身为Servant的我们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于身为人类的远阪却……”
“哼~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总之只要打破这扇门就可以了吧。”
擅自得出答案的吉尔伽美什,背后浮现出金色的闪光,那其中冒出无数的刀剑。
“所以我不是说了,这对于身为人类的远阪……”
对于飞身前来阻止自己的卫宫士郎,黄金之王的脸上却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
“那又如何,她是你们的同伴而不是本王的同伴,是死是活和本王有何关系?”
“你……”
说着,背后的枪剑如同蓄势待发般抖动着。
只是在释放的前一秒钟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威胁声。
“住手Archer”
Saber拔剑挡于吉尔伽美什的前面。
“你……是认真的吗?”
英雄王眯眼,脸上露出虐杀的表情。仿佛诉说着‘挡我者死’一样严肃,赤红的眼眸中透射着如血般的杀气。
双方的激突,一触即发。
然而那样的激战,也是不被允许的。
双方的武器相撞必然会迸发火花,而在那个瞬间……
这间石室就会被炸的面目全非,连同名为远坂凛的少女一起。
…那样的事情,决不允许他发生。
如此暗下决心的士郎插于saber于Archer之间说道:
“双方都住手。”
“可是士郎……”
“住手saber,放下剑,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呢?Archer也是,收起武器,现在和我们为敌的话你自己的立场也会变得很不利吧,我们现在是同盟不是吗?杀死同盟阵营的Master妥当吗?”
思考了片刻,发出‘啧’的一声不满,英雄王干脆的收起了‘王之财宝’,对于这样的举动,saber也十分意外,在她以为,本来一场战斗是不可避免了的,所以感到十分出乎意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这样也好,眼下的确不是窝里斗的时候。
“那么……你有什么方法呢卫宫君?”
“这种时候就别玩了远阪同学。”
“讨厌,我可是时刻都很认真的……”
唉,士郎长长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对远阪的吐槽,然后重新换上一副认真的表亲继续说道:
“依我看这些瓦斯大概是甲烷,应该都累积在屋顶附近,而证据……就是远阪到现在都还没中毒。”
“那又如何呢?这样下去我们还是逃脱不了一死啊。”
对于saber的发问,远阪却十分风趣的打起了俏皮。
“不是‘我们’,是‘我’才对哦。”
“凛,这么重要的时候请不要开玩笑。”
“啊啦,我只是看气氛太浓重所以出来缓和一下而已。”
士郎在一边听着,却丝毫不在意远阪的发言,而是正色道:
“所以说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终点,听好,像这样的房间基本上都会配置自动灭火系统,一般正规一点的小图书馆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这里是闻名遐迩的大英图书馆了。就算这间石室没有,这上面的房间也一定有。”
“上面的房间,那个卫宫君,难道说……”
远阪凛刚才的轻松荡然无存,此刻她就像是一个要提问题的小学生一样规规整整的举起右手用煞有介事的口气问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难道”
“当真?”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嘛,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
“爆炸的话没关系,只要用阿奎斯之盾就可以了。”
摇头叹息的远坂凛,脸上露出一副上了贼船的表情。
“真是的,你每次的决断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对于这二者的谈话,身为旁人的saber和Archer却是摸不着头脑。
“等等凛,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
“唉”
凛叹了一口气后转过身来。
“我来说明吧,卫宫同学的意思是将宝具投向房顶利用引起的火花及瓦斯引起爆炸,这样再借助盾牌抵挡掉下来的岩石然后一口气突破到上一层。”
“这样真的可行吗?”
“应该没问题,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上面的脚步声,所以间隔与厚度应该不大,但结果如何,就要看我们的应变能力和具体操作了。”
“原来如此……”
Saber附和着远阪的话陷入了沉思,但是在这时候。
“没有时间犹豫了哦,快过来。”
说着士郎在一边催促着二人。
“是是”
远阪一边回应着士郎,一边拉起saber走过去。
虽然距离相差没几步,但这里离爆炸中心有点距离,应该可以减轻伤害。另外考虑到阿奎斯之盾的防御范围,此时进入更加下榨的地方反而是正确的选择。
“大家都过来了吗?那么……”
向天空中抛出的Dark之剑,在与墙壁撞击的瞬间摩擦出火花。
甲烷与火花结合引发大爆炸,周围的氧气在一瞬间全部都被抽走了。
保护少女全身的,只有凭空冒出的七片花瓣。
屋顶下陷,伴随着松松垮垮的声音。
在火气弥漫、岩石崩陷的瞬间,少年抱起在身旁痛苦忍耐的少女,穿梭过所有塌落的岩石,迎着从上而下开始喷洒的水花,一口气冲到了上一层……
在冲入激起的烟幕,从临时制作的逃生通道脱出的瞬间……
周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掌声与老人陌生高扬的声音:
“唉呀哎呀,还是这么粗暴的登场方式呢Archer,难道每次召唤你的时候你都要破坏房子吗?而且这里可是魔术协会的大本营啊,真是的,鲁莽也要有个限度啊。”
在屋内下雨的奇怪光景下,一个老人打着雨伞坐在对面的摇椅上。
“你……是谁?”
本能的感觉到,眼前的老人不是普通的人物,而他口中的话语与存于其中时隐时现的尖牙,则更是强调了这一点。
身后跳出的少女则是武装好了严阵以待,那手中闪着寒光的剑刃,其剑锋所指的是一脸悠闲的老者。
“别这么严肃,再怎么说让自己的Servant用刀锋指着前任Master也是不合常理的哟,对了,差点忘了你还没有那部分的记忆。”
老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和面貌发生了变化。那是之前以带路为名将自己引入石室的黑衣男子。
他拉了一下帽檐,以不和谐的双重音调开口说道:
“欢迎来到英国,我就是写信邀请你们的人,吾名为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是个喜欢时空旅行的老人,在这个时代被唤作…………嘛,魔法使一样的存在吧。说起来我和那边的小姑娘祖上还有一些渊源哦。”
说着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远坂凛。
然而正当士郎转过身要询问时,旁边的少女却早已哑口无言。
脸上挂着一副惊讶到极点的样子,那样子连士郎也是第一次见到。
口中始终不断的嘟哝着‘骗人’这样的单词,像是看到了灭绝动物一样的反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渐渐回过神来。
“呐,远阪……说明一下……唉……唉!?”
少女完全无视士郎的提问,径自的走向前去鞠了一躬。
然后抬起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失礼了,您……就是魔道元帅,大师傅修拜因奥古吧。”
“哦,回答方式以及礼数方面却和永人完全不像啊,到是和时人有些相似。”
“不,哪里哪里。我可不敢和爷爷大人相提并论,话说大师傅您认识我的爷爷吗?”
“啊,小的时候见过一面,该怎么说呢,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啊。”
老头一边笑着一边说出了不得了的事。
“欸?和远阪的爷爷?……那至少隔了一百年吧,那为什么……”
为什么这老头子现在还健在啊。
刚要出口的话语,由于意识到很失礼于是在出口之前被十分生硬的咽了回去。
但是想必对方早已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
正当自己思考接下来的说辞时……
“啊,那个啊,因为我是死徒嘛。”
接着,老头再次用平常的口气说出了震惊全场的消息,还一边咧开嘴将尖牙外露以作证明。
英雄王一边故作深沉的板着脸一边抽动着眼角,形成了一副很不和谐的表情。
“啧,原来如此,难怪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不像是人类,原来是血族的杂碎。”
“唉呀哎呀,即使是最伟大的英雄王这么说,老人家我或多或少也是会受伤的啊。”
老人如同接龙一般,用充斥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字里行间之中却完全感受不到半分的伤痛。
总觉得、被耍得很惨的是吉尔伽美什。
“你……想要戏耍本王吗?”
被激怒的黄金骑士照惯例拿出了一如既往的手段。
波光闪闪之中,杀气与武器一并涌现。
“不……等等等等,你在这里使用王之财宝会把我们一起波及的。”
士郎一边说着一边跑出去打圆场。
……这种事情已经不知道如此这般的重复几次了。
说实话这种事真的是费力不讨好,既麻烦又伴随着一定的危险性,搞不好就被全身插满凶器变成刺猬了。
“那样的话还不如下辈子直接转世为刺猬更干脆点。”
士郎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自我调侃道。
然后再一次转身面向坐在那里坐在那里一副笑眯眯表情观察这边的老吸血鬼。
“怎么?已经结束了吗?我不着急,如果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完的话你们自便,另外如果缺少决斗用的武器,我这里倒是也有。”
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性格扭曲的家伙。
“不用了。”
对于热衷于看马戏的老人家来说感觉无论自己怎样陈述都是多余的,所以对他的热忱敬谢不敏。
而且说到底这都是你搞出来的状况,战斗的始作俑者还在那里扇什么风点什么火啊。
“对了,我想起来了,Servant都有自己的武器,也就是所谓的宝具吧,如此看来我的行为的确多此一举,那么你们是在担心这什么?怕地方不够大吗?”
话题好像怎样都脱离不了决斗这样危险的字眼……这老人家到底有多期待我们内部会起一场残杀啊。再加上英雄王那暴躁的性格,这种玩笑可真不是能随便开的。
“所以说不用了,这里既没有什么宝具,也没人要决斗什么的。我想说的话是你不远千里的让我们从日本赶到伦敦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只是决斗吧。”
说着,不由自主的瞪起他来。
“啊啊,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总之,先喝杯酒吧。”
说着从身后的柜子中拿出几瓶红酒,只是从包装上看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东西。
而瓶上帕图斯和1961等字样更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正当士郎要拒绝的时候,声音却被身旁的吉尔伽美什打断了。
他难能可贵的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走了上来,微笑着拿起桌上的葡萄酒瓶。
眼中荡漾的赤色与眼前的液体相同,透射着无可琢磨的魔性。
“哦?还算你有心,王对于臣子的进贡可是很挑剔的。”
“如果能让伟大的英雄王高兴的话,那这瓶酒也就对得起他那贵到吓人的价格了。”
“那种事……要等本王鉴定以后……”
说着,吉尔伽美什将瓶塞拔掉,倒入自己准备的黄金酒杯中。
在尝过之后,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
“感觉如何?”
“嘛,就现代的酒来说,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了。”
说着将杯中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
……喝完酒以后,魔道元帅卸下了他那逢场作戏的笑容,而是换上了与气氛相符的严肃表情。
他一边转过身来示意士郎等人坐下,一边正襟危坐在对面的座位上。
“废话也不多说了,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叫你们前来的目的,的确我知道一些你们所不知道的内幕,但是在我告诉你们之前,希望你们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真的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吗?”
出乎意料的提问,比起惊讶来不如用迷惑来解释。
然而老者提问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认真。
“你在说什么啊?圣杯战争不是已经开……”
“等下,远阪。”
在少女想要发出提问之前,声音却被眼前的少年所拦截。
“士郎?”
抬起的手臂明确的止住远阪的声音。
在这不明目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法理解的提问之前,士郎却在其中感受到一股迥乎寻常的意志。,可以感觉到,这是卫宫士郎人生的第二个重大的转折点,虽然现在还无法理解,但是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
如果是那样的话不认真回答可就伤脑筋了呢。
于是,他用万分严谨的表情,一字一句一般认真地说道。
“是的,我参加。”
那是钢铁般坚硬的意志与决心,无法撼动的理念所给出的明确答案。
名为修拜因奥古的老者听了之后挠挠头,做出一副烦躁的表情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步后……
“嗯,很好的决心。那么我便告诉你吧,这场圣杯战争的真实。”
“真实?”
“你们大概也有所耳闻吧,这场圣杯战争并不是由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系统发起的这件事……”
听到这里,远阪突然插话道:
“我知道,听说是由世界本身发起的。”
“你的话严格控来说只是对了一半,并不是由世界发起,而是由盖亚和阿赖耶识两大大抑制力发起的。”
“那有什么不同吗?”
“不,广义一点来说这两大抑制力就可以视为世界本身,但狭义上来说却又有点片面……嘛,该怎么说呢”
他稍微顿了顿语气,组织好语言后继续说道:
“我不是在做学术报告,所以就长话短说了。这两股抑制力可以说是对立的关系,而且都是极端的存在。首先是盖亚意识,他代表的是地球本身的意志,也就是保护世界的意志。你可以视为‘只要地球没事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也没关系’,而另一个就是阿赖耶识意识,他则是所有灵长类生灵意识的具现化,也即是代表人类自身的意志,而他的存在理念则是‘只要人类平安无事就算地球毁灭也无所谓’这样的,久而久之,这两股巨大的抑制力长此以往的相对,在世界上引发的矛盾也越来越大,当然,这份矛盾无论是对于人类而言还是对于世界而言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威胁。所以……”
“所以……?”
“为了消除这份巨大的矛盾,这二者才同时发动了这场圣杯战争。”
“原来如此,简单来说就是为了保住自身而采取的防御措施吧,真是的,还真是人性化的理由呢。但是这和圣杯战争又有什么关系呢?”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场战争只是为了消除威胁他们自身的东西而已。”
听到这里,远阪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然后喃喃自语、神经质一般的嘀咕道:
“消除威胁自身的东西……难道是……”
“对,也就是所谓的世界危机。”
远阪低头沉思了片刻后,继续说道:
“那……所谓的世界危机是……”
“战争。”
对于如此简洁明了却不做任何补充的回答,名为远坂凛的少女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战争?”
“对,一场卷进了世界半数以上国家的战争,死伤人数高达数亿甚至数十亿,被誉为人类史上最大的灾难,名字是……”
“史诗战争。”
远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对此,魔道元帅似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对,正是史诗战争,这场战争会发生在十年之后,虽然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似乎是你……”
说着转过身去,用手指指向站在那里的红发少年。
“卫宫士郎,你就是发起这场战争的人。”
对于这样的发言,士郎本人却无言以对。
“…………”
仔细想想,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如果说是空穴来风的话也实在太不寻常了。
过多的疑点,连自己都无法判别。
当然不是说自己会成为战争发动者这回事,但到现在为止的遭遇,却连自己都理不清楚头绪。
比起这种没有凭证的猜测,线索却压倒性的不足。
所以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游走的目光却突然注意到角落的细微动静。
那是刚才走廊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蹑手蹑脚的声音。
虽然已经伪装过了,却还是逃不过英灵的耳朵。
“一……二……三……四……”
根据脚步重叠的声音,经过粗略计算,根据声音来看大概有十几个人左右,虽然乔装潜伏技能很差,但是魔力量却出乎意料的不错,大概是装扮成杀手的魔术师吧。
他们的目的不明,但就蹑手蹑脚这点来看大概是不怀好意了。
……嘛,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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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充斥着黑色的气息,经过刚才的谈话,老人仿佛已经将卫宫士郎定为了危险分子。恐怕此刻的行为稍有不慎就会发展为一场大战吧,不对,与宝石翁做对或许是小事一桩,就算他再厉害终究也无法敌过三位从者,比起这件事,远坂凛更担心的是魔术教会的追杀,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精神松懈的一刻,恐怕此时那些魔术师杀手已经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蛰伏待机了。当然不管这种猜测成不成立,眼前的境况都无法叫人坐视不理。
于是急忙故作笑容的插到两人中间打趣道:
“太师傅的玩笑真有趣,士郎这么呆头呆脑的人会是战争的发动者?”
“是与不是,要经我亲自判断之后才知道。”
话中有话的言语,隐约的透露着杀机。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挡在中间的凛……
“等、等等……”
“!”
远坂仿佛是还想说什么,但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收住了声音。
名为修拜因奥古的魔法使就这样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卫宫士郎走来,脸上面怀着的微笑,让人始终捉摸不透。
在那期间……
“士郎”
似乎是察觉到了藏于房门之后的暗杀者,名为saber的少女走了上来,煞有介事的在身旁小声提醒道:
“门后似乎有其他人在。”
“啊啊,我知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门后鬼鬼祟祟的。”
士郎同样用呓语般的声音回应道。
“那么……”
Saber晃动身体,名为Excalibur的黄金之剑在洋裙下时隐时现,她现在的样子,就如同瞄准猎物后蓄势待发的狮子一样。
“不行,saber,还没有了解对方来意不可以轻举妄动。”
“但是士郎……”
“拜托……我是Master,听我的。”
然后,他不顾saber的阻拦迎面向宝石翁走去。
在近到快要相撞的地步,两个交错的身影仿佛融合一般交织在一起的时候:
“是吗?在那之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
缄默的嘴终于微启,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您所擅长的武器是枪或者匕首之类的吗?”
话中有话的言喻,对此…………
宝石翁哼笑了一声,用眼角鄙夷的目光憋了一眼门外的‘老鼠’。
“我只适合用剑或魔法一类的东西,而不适合用枪或者匕首这种藏在暗地里的武器。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欸,麻烦您告诉我们还有其他通往屋外的道路吗?”
“据我所知,恐怕没有了吧,唯一能通往外面的,大概只剩下窗户而已,当然,那里也布设了结界吧。”
“是吗?谢谢你。”
简短的对话结束,两个身影径向错开,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延伸开来,其余人仿佛也会意了一样逐渐向那边靠拢。
在到达窗边之前——————
“你…………真的要毁灭这个玻璃球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摆在桌子上的地球仪。
“那种事情……谁会做啊。而且,对你来说可能是玻璃球,即使碎了也可以找到替换,但对我来说,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带以坚决之声的回应,立意明确。
“是……吗?”
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魔道元帅喜形于色的说道。
感觉刚才的那一句话,使什么东西改变了。
“那在出发之前就再忠告你一句好了,有时候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看到的听到的、理解到的和想到的,完全不一样。有些看起来很恶毒的东西实际上异常的单纯,而有一些纯真的东西,或许才是真正难对付的,不要被事物的假象和主观的感情蒙骗了,去通晓世界的真实吧,年轻人。”
到达窗边的士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如同道别一样的轻微挥了挥右手。
“我知道了,臭老头。”
大概是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外面的暗杀者们推门冲了进来。
已经没有必要隐藏了吧,如子弹般弹出的复数魔术师,只为困住一个身影的去路。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迟了一步。
从衣袖中掉落的黑色铅块发出与地板的青翠撞击声,在那个瞬间,白色的光芒在空间中炸裂,将整个屋子照亮的如同白昼般闪耀。
在一阵短暂的失明后,眼前只留下了一扇破碎的窗户在那里轻微摇曳。
在那段空白期间只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以及魔道元帅的高吼之声:
“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尽管逃亡吧,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出它的魔爪,凌晨的礼钟会将你放逐出这个世界之外,所有的答案都在那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战争之王。”
窗外的空气依然耸动,漂流的风如同潮水般倒灌到房间之内。
其中,只有魔道元帅沐浴在暴风之中,任由它肆虐自己的身体。仿佛迎接开始的仪式一般,他满足的笑了。接着,在周遭一阵下楼的嘈杂脚步声中,他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笑道:
“臭……老头吗?嘛,越来越像你的样子了啊,Archer。”
说着,任由视线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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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伦敦,空气中充斥着浓雾的色泽与诡异。
几步开外就完全不见人影,对于单独的游行者只能感觉到诡异与神秘而已,然而对于逃命的人来说,这却成为了他们遮蔽身份与形迹的天然保护伞。
对,比如说有一行人人冒着大雾出逃,而身后拖着上百条尾巴之类的。
说实话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不如说这才是眼下逃跑者最头疼的问题。
“喂,士郎,想点办法甩开他们。”
奔跑于夜晚的大街之上,名为远坂凛的少女用祈求般的语气对身旁的红发少年说道。
“不,刚才就这么做了,无论我们怎么做,他们一直都在追着我们,虽然距离是拉远了,但他们的方向感就像是警犬一样,追了这么远却一点都没有迷失方向。”
该说是方向感呢?……还是该说是那过于灵敏的嗅觉呢。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困扰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苦笑一般。
“警犬…………原来如此,用了追踪魔术吗?啧,不愧是魔术师杀手,连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
反观自己却差得要命,无论是摆脱敌人,还是逃脱方式,甚至连分析现状都做不到,内心中的某个旁观者,仿佛嘲笑一般看着自己,说实话……那感觉……逊毙了。
“啧。”
不禁为自己的不中用而感到咋舌。
敌人是魔术师杀手,是专门狩猎魔术师的人,不借助Servant的力量无法做到反击……不,连逃跑都做不到的现在,远坂凛毫无疑问的已经成为了这个队伍之中最为沉重的包袱。
然而这确不是令她如此烦躁的理由,她知道、身为人类却想和Servant比较身体机能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然而之所以有一股无名火在内心中挥之不去的原因,则出于对对手的肯定。
无论是判断力、分析能力、行动力甚至魔术都在自己之上,正因为是魔术师才更加了解自己与对方的差距。
无可否认,无法填补的巨大鸿沟。
“父亲大人,我……”
既然无法填补,超越就更是无从谈起。
魔术师就是这样,一旦看到极限,那么也就意味着她的魔道也即将到头了。
那对于不懈追求魔道的远坂凛来说,就相当于同时失掉了过去和未来。
支撑自己走到现在的东西轰然崩塌的感觉,已经不言而喻。
少女自言自语的、在内心中承认了自己的软弱。
“喂,远坂,这边。”
身体被少年拉着向小巷靠拢,对于这样的行动,凛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卫……卫宫君?”
“你在做什么,我们可是在逃命,给我振作一点,不要去想多余的事,你是我的Master吧。”
少年的视线,仿佛看透远坂凛的内心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到他就让人感到如此放心。
莫名燃起的勇气,让远坂打消了刚才的失落。
对……还不能就此放弃。
没有力量的话就去寻找力量,存在差距的话就去努力填补。
身为魔术师的远坂凛绝不会就这样退缩,这是幼小时向父亲立下的约定。
所以……
“啰嗦,我也在努力思考啊。”
对少年的关怀恶言相向,无法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这点,连远坂自己都无可奈何。
恐怕,只有这点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了吧。
哈~~~包含各种意义上的叹息,然而却含义明朗。
就在这时候,感觉身体突然轻盈了起来。
“等……你做什么啊……士郎。”
“抓紧了。”
“欸?”
还不等少女理解这句话,周围的风景就如同快进一样急速向身后倒退。
“士郎,你要做什——?”
“在午夜的大道上奔跑,没有比这更明确的目标了,既然他们将对我们的追捕视作是猎狐游戏,那么至少我们也要向狐狸一样精明的回敬他们。”
面带黠笑的红色骑士,仿佛在嘲讽不在场的敌人一般。
是因为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吗?此刻的少年和当时的骑士是如此相像。
……无聊的想法
相像是当然的,毕竟……
于脑海中挥去多余的想法,现在要专心思考的是怎样逃走。
士郎的判断没错,比起在大街上做移动标靶,不如直接拐入小巷中要显得明智得多,一来可以隐藏些许行踪,二来可以剥夺对方的机动力。
然而这样做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喂,小子,你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吗?”
Lancer的无心之言,毫无保留的将这一缺陷暴露了出来。
……对,最大的难题就是这里没有一个人熟悉伦敦的街道,如果说辨识大街已经是捉襟见肘的程度了,那对这些未记入地图之内的小巷则是完全无法。
虽然saber就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人,然而遗憾的是她的波长却和现在的不列颠格格不入。
想来也是,就像是想用铅笔在龟壳上面打眼一样的想法,只能用一窍不通来形容。这种要用第一世代的手机连同网络的疯狂想法,已经不仅仅是过气那么单纯了。简单而又毫不客气地说,saber——你已经是一个老古董了。
凛手里拿着老旧的地图,心中满怀对saber的歉意,一边如是想着一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这张地图还是父亲来英国的时候买的呢,至今为止至少已经有10年的老历史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信度了吧。
话题继续转向lancer的提问,士郎一边确认路线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
“不,完全不熟悉,毕竟我也没有来过伦敦。”
然而,在拐入下一个路口的时候:
“啊,前面有一座废弃的教堂,我们不如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出乎意料的言语,让远坂陷入了意外之中。
一个从来没有来过伦敦的日本人,却理所当然般的摆出了对现况了如指掌的态度。
在这期间,少女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违和感掺杂在刚才的话语之中。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士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由于紧急的停止,让处于思考状态的远坂凛毫无防备的飞了出去。
“疼疼疼…………”
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后,少女一边从地面上做起来一边捂着自己的腰发出呻吟,紧接着,呻吟转变成了抱怨。
“你做什么?士郎,要停下也至少要打个招呼啊,而且居然把我抛了出去……”
然而包含怒气的声音,却在一个孩童的道歉声中弥散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请不要把我赶走。”
眼前,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跪在地上,一边将头紧紧的压在地面上一边如同忏悔般不断的道歉。那颤抖的低声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让人无法理解,只是把人撞倒而已,需要道歉到这种程度吗?
“我没事,不起这个……你才是没有受伤吧,有没有哪里觉得痛?”
士郎在前面说话,而远坂则是在一旁打量。
眼前的这个少年,顶着一头如同刺猬一般杂乱的金发,身着一身蓝色的麻布质吊带裤以及同色的一件旧衬衫,破旧的鞋上已经磨损不堪,让人怀疑是上个世纪所遗留的流浪贫民般的感觉,然而就年龄来看是有点太不相符了。总之,给远坂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孩子生活十大概分拮据。
……瞧,电影里不是常出现这样的桥段吗?比如说主角是孤儿,自幼一直被孤儿院收养之类的……
不可能,怎么会出现这样戏剧化的东西。
远坂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过头去。
仔细一看,少年旁边还有一个细小的影子,十分怯懦的瑟缩在少年的身后,只留出了半个脑袋露出来确认现状。
少年看到远坂注视的目光,一边把身后的小影子藏了起来一边用牙床打颤,瑟瑟发抖的声音回道:
“我……我没、没事。”
“真的吗?可是你看起来……”
士郎说着,向少年伸出手去。
然而他却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鸟一样,一边逃离一般向身后挪蹭着身体,一边发出恐惧的悲鸣,口中始终不断的重复着刚才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请原谅我,请不要赶我走,我马上就去打扫,实验方面我也会努力的,所以……”
“实验?”
对于这不明所以的语言,士郎投以疑问的目光看着少年。
正当士郎要询问的时候,少年身后的影子却倒下了。
那是到刚才为止躲在少年身后的一个孩子,样貌和装束都与少年差不多,只是在那瘦弱的身体上,似乎还掺杂了一些病痛的羸弱。
“弟弟?……”
少年恍惚的看着倒在身边的孩子,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呼唤道。
然而,倒在地面上的孩子却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让我看看。”
似乎是感受到了异常,士郎走过去将手伸向躺在地上的孩子。
然而少年就像是收到了惊吓一般挥手将士郎的手打飞,然后挡在士郎与孩子的中间十分警惕的说道:
“不要过来!不许你动他,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弟弟的,要做实验就向我来吧!”
似乎是要保护孩子一般,少年鼓起勇气说道。
然而终究不过是逞强,在旁人眼里很容易看到,少年的双腿正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少年似乎对士郎一行人十分抵触。
……不,说抵触不如说是畏惧,眼前的少年仿佛惊弓之鸟一般,不仅仅是士郎,这孩子在警戒着周围所有的人。
无法理解,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痛苦才会有这种神情。
那双眼睛所流露出来的、是对世界绝望的色彩。
“喂,士郎,你看那孩子的右手。”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远坂凛突然说道,士郎转移视角向少年的手臂上,在那残破不堪布满伤痕的柔弱手臂上,有一道如同铸刻一样的痕迹却格外显眼。
那是……如同魔鬼之足一般不祥的东西,只是看就能感受到庞大的魔力。
乍一看和令咒的样子差不多,然而实质上却是和那似是而非的东西。
从刚才开始远坂就在思考的问题,到目前为止总算得出了答案。
“终于明白了。”
……眼前的孩子,恐怕不是普通人。
“综合他们刚才的话和反应,这两个孩子大概是<素材>。”
“素材?”
“对,魔术协会以收容为名所建造的教堂,对外宣称是孤寡儿童收容机构,实际上内部却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实验的内容是以被收养的儿童为中心,所进行的魔术回路同调实验。”
“回路同调实验?那是什么?”
“大致上就和我们所进行的魔术回路移植是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本质上却截然不同罢了。简单来说就是将魔术性质相同的人的魔术回路杂糅在一起,通过不断的同调以加强魔术回路的实验。”
“相似魔力回路的杂糅?你在说什么?那样的话万一魔力暴走可是会死人的啊。”
士郎说着,脸上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啊啊,我知道,所以才说是本质上截然不同的东西。恐怕实验者只是将这些孩子视作是实验用的白老鼠,根本没有在意他们的死活吧。”
应该更早注意到的,隶属教会的孤儿,得到的却并不是神的祝福而是魔鬼的诅咒,不属于孩子、甚至不属于人类的巨大魔力,其根源都只能用不正常来形容,像这样脱离常轨的现状只能让远坂凛联想到这个疯狂的实验。
起始于中世纪的非人道实验,本身已经被魔术师杜绝的存在,为什么又会在现世复兴?载载都让人感觉到异常,内心卷起诡异的思绪。
在思想陷入沉思的深渊之前……
“我……稍微去看一下。”
少年一边对少女说着,一边迈出了脚步,其目标所向的是隐匿于小巷深处的黑色教会。
还不等少女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内,留下的……只是腾起的些许杀意,以及……无可言喻的……黑色的气息。
掠过内心的不祥之感,那到底是什么,少女不愿去深想,只是……觉得离开的少年,眼角间仿佛带着些许快乐的神情。
“是错觉……吧。”
******************
卫宫士郎回来的时候,大概是在十五分钟后左右。
在处于逃跑境地的现在,十五分钟的时间足以被对方找到甚至反包围了吧。
大概现在……只要走出小巷就会遭受到枪林弹雨一般的魔术射击。
然而对此……少年却不以为然。
士郎一边用一张红色的手帕擦拭着手腕,一边微笑着走来。
在那爽朗愉快的表情中,saber感受到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她用仿佛是确认来者身份一般的语气说道:
“士郎?”
Saber现在的眼神,就仿佛是看着敌人一般注视着士郎。
那警戒的视线中,充满了不确定因素。
无法理解,眼前的少年无疑是卫宫士郎本人。
然而,他现在散发的气势,却给saber一行人十分陌生的感觉。
这内心鼓舞的躁动,明确的警告着saber,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改变了。
然而注意到这点的卫宫士郎却露出不以为然,不,不如说是早有预料的表情。
他完全无视站在一边的saber与远坂凛,径直的走向坐在一边的少年走去。
“这是缓解他痛苦的药物,虽然作用不大,但眼下至少可以保他一命。”
士郎说着,将手中的白色小瓶丢给了少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少年警惕的说着,那注视着士郎的眼神,充满了猜疑。
“相不相信要你自己判断,但不要忘记你弟弟的命运也同样掌握在你的手上,相信我,就有活下去的可能。不相信我,你的弟弟就会命丧于此。”
“啧”
少年听着士郎的话,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情。
是对此不得不承认吗?少年撇开了视线看向地面。
“来做抉择吧,你要怎么做?相信我活下去?还是不相信我就此死在这里?”
那话语中,充满了无法撼动的绝对感。眼前的男人,仿佛一个独裁者一般对少年兄弟二人进行着一场理所当然的审判。
那矗立其上的姿态,就仿佛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一样。
否认,名为选择的天秤从一开始就是两个极端,塔罗牌的两面本身就没有共存的可能,得见天日的只有一面,非正即反,所以就这点而言,卫宫士郎只是作为一个助力而给予少年选择的机会。
这样的人,说是救命恩人也的确是救命恩人吧。
那么…………
“我知道了。”
少年说着,接过了士郎手中的药瓶。
“贤明的判断。”
士郎说着,抬起头,将目光转向了小巷之外……
那鹰之眼中所现之物,是一个抱着狙击步枪看着这边时刻准备狙击的男人。
在发觉到被注视的瞬间,男人手指微动,一发细小的闪光以超越常理的速度从正对小巷的大楼上飞来,长达2400米的距离于一瞬间化为乌有,贯穿卫宫士郎的头骨。
对,在狙击者的眼中本应是这样的。
然而正中子弹的卫宫士郎却纹丝未动,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
额头正中RT-20 Antimateriel Sniper Rifle的一击却毫发未损,不由得发出惊叹,那家伙是不死之身吗?
然而那只是站在人类视角中目所能视的极限,究竟有谁能看出刚才士郎一瞬间以超音速躲避子弹的瞬间。
那超乎常理的速度不是人的视线所能捕捉的,所以在常人眼里,卫宫士郎就仿佛是正面接受了狙击枪的一击一般。
哼,无聊的感到咂舌。
“喂,那里的狙击者啊,不要像老鼠一样躲在黑暗中了,要战斗的话我奉陪到底,都出来吧!”
灌注魔力的声音,响彻在夜晚的伦敦街道上。
然而,却没有丝毫回应的声音,伦敦的街道,此刻就仿佛陷入了沉眠一般安静的出奇。
“虽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来袭击我,但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的话躲藏就已经没有意义了吧,还是说……你们觉得这样的耍小聪明对我们会有什么用处吗?”
是对士郎的话表示同意,还是确实认识到如此行为没有丝毫意义呢。
刚才还寂静的如同沉眠的伦敦街道一下子活了过来,四周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根据声音判断,二十人、不、大概有三十人左右,看来刚才埋伏在协会内部的暗杀者还不是全部。
考虑的还算周全,就行动来看,这些人不像是泛泛之辈。
密密麻麻将小巷包围的水泄不通的暗杀者,静静的注视着卫宫士郎一行人,却一语不发。也没有丝毫行动的迹象,似乎是不打算利用人海战术来进行强攻,这一点大概是因为看了刚才士郎的表现后而不敢轻举妄动吧。
因此,说话的只有卫宫士郎一人。
“高超的隐藏技术,紧追不放的高明跟踪,果敢的判断能力,以及……高超的狙击水平。”
士郎说着,略微转动身体看向自己的身后,在那被路灯所反射在地面的影子之上,于头部的位置开了一个微小的弹孔,那是刚才的狙击所造成的。
“你们,不是一般的魔术师吧。”
然而刚才的对话却让远坂摸不着头脑,所以身为Archer的Master的她理所当然的站出来问话:
“不是魔术师?他们可是从时钟塔的魔术协会总部走出来的人啊,不是魔术师的话是什么?”
“有谁规定过从魔术协会内部走出来的就一定是魔术师吗?如果是时钟塔的魔术师的话是不会使用这种偷袭手段的吧,而且……使用枪支进行攻击就更是一个正统魔术师所不齿的行为,更别说是如此高超的射击技术了。”
对于士郎饶有寓意的话语,远坂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在这种漆黑的夜晚中,长达2400米的超长距离所进行的一击毙命的精准狙击,精锐的士兵要做到这种事情都很困难更何况是以使用现代武器为耻的魔术师,而且还要综合在这种充满烟雾的环境中进行射击等种种不利条件,能做到这点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些整天将自己关在家中埋头研究的魔术师呢。以及这针对魔术师一般的隐藏及跟踪技术,与其说是魔术师不如说是针对魔术师的魔术师是杀手。”
“魔术师杀手……那、他们是……”
“对,他们是隶属于圣堂教会的黑色执行官,作为神的代理讨伐异端的代行者,我说的对吗,那边的黑衣人们。”
转过头的卫宫士郎,脸上露出一丝颉笑的表情看着暗杀者,那向上微微扬起的嘴角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对卫宫士郎而言,眼前所进行的一切行为、活动、对话,就仿佛是游戏一般。
“没想到我们的行为不只是引来了魔术协会的关心,就连圣堂教会都对我们百般照顾,这真是受宠若惊。”
士郎一边愉快的笑着一边用轻松的口气挖苦着追杀大军。
“那么……你们煞费苦心的追上来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送行或者报销机票这种让人感动到想要痛哭一场的理由吧,不诚实回答的话,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哦。”
空气……改变了……
如果说刚才的话语中还略微夹杂着一些轻松的气氛的话,那现在的空气中留下的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重、以及呼之欲出的杀气了。
卫宫士郎——不,Archer的话是认真的,对此,远坂凛以及saber等人都能感受到。当然,代行者们也可以理解吧。
“为了杀死……卫宫士郎。”
到刚才为止还缄口不言的追杀者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
“哼?对吗?简单易懂我并不讨厌,派你们来追杀我的原因也大致能想到,只是……真没想到你们会和魔术协会联手啊,真是的,神之代理的名号正在哭泣呢。”
“啧……”
耳边响起了不快的咋舌声,看来对于本次行动,代行者之中也有很多不赞同的人。
那么,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士郎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神情。
“那么……来做个选择吧。”
“选择…………?”
听到士郎的话,代行者们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对,关于你们是要活下去还是死在这里的选择。”
士郎左右游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在空空如也的右手中,此刻多出了一把长剑。
似乎是示威一般,横向甩出的长剑伴随着金色的闪光,眼前的街道轰出了一个如同陨石坠地一样规模的大坑。
“如你们所见,我可以轻松的杀光在场的所有人,在我已经展开了结界的现在,没有人能够救你们,换句话说……你们的性命都在我的一念之间,所以选择吧,你们是要生?还是要死?”
红色的死神发话,那弥漫于迷雾之中的身影如同鬼魂一般飘渺,且摄人心魄,只是看着他,就仿佛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一般。
赢不了,无论如何都赢不了,醒悟到这点的代行者们看着卫宫士郎,像是妥协一般的低下了头。
“那……你们的条件是……?”
对此,士郎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话语一出,包含远坂saber等人,在场的全员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什————?”
凛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像是质问一般向士郎小声说道:
“你在想什么啊,怎么能把这两个孩子交给圣堂教会呢。”
“没有办法,我们又不能带着他们走,这两个孩子既然是实验的<素材> 那么魔术协会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那么寄放在普通的孤儿院或者福利机构就和还给了魔术协会没什么差别,那么,眼下有能力与魔术协会对抗的,就只有圣堂教会而已了。”
“这么说也对,但是……”
不等远坂凛作出判断,士郎已经回头继续说道:
“这两个孩子是魔术协会非人道实验的受害者,也就是所谓的魔术协会的敌人,如此看来,让他们加入圣堂教会为你们尽一份力相信对你们也没有坏处吧。如何?你们愿意吗?”
接着,似乎是补充说明亦或是恐吓一样他继续说道:
“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不同意的话……你们全员便都要死在这里。”
领队的一个光头男人低头想了片刻,似乎是表示放弃一般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妥协的表情。
“哈……我知道了。但是事先声明,即使进入圣堂教会也无法百分之百的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不如说他们能不能加入我们都无法保证,毕竟这还要看圣堂教会的意志。我们能做的只是将这两个孩子带过去并尽量正确无误的陈述事实而已,接下来就要看神的抉择了。”
“啊啊……这个我知道,但是只要判断他们不是非人之物就可以了吧。”
“就是如此。”
“好吧,条件成立。”
卫宫士郎说着,收起了手中的剑,转而面向坐在地上的少年。
“就是如此……你们愿意加入圣堂教会吗?”
然而少年此刻却陷入了混乱之中,他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卫宫士郎,然后微微的点了下头。
“好孩子,这个给你。”
说着,士郎锁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十字架戴在了少年的头上。
“这个我就当作礼物送给你了,虽然我不相信神,但是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希望他能保护你们。加油保护好你的弟弟,你很温柔,也很坚强,这点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相信你自己。”
少年的脸上出现了至今所没有的表情,他看着眼前的十字架,口中喃喃的重复说道:
“我……很温柔,也……很坚强。”
那是、他作为道具出生的人生中所得到的第一句赞美,也是他作为道具的人生结束所得到的第一件礼物。
他万般珍惜的将十字架揽入怀中,从眼角中划下了两行眼泪。
那不同于之前的恐惧的泪水,也不同于之前绝望的泪水,不是作为机器的自己,也不是作为道具的自己,而是身为人的自己,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心中鼓动的心情无法解析,只是在这一刻,他真正的感到了自己身为人类活着的实感。
仿佛确认一般伸出了颤抖的手指,在那个瞬间被温暖包覆。
从眼前红发男人的巨大手掌中,确实的传来了热感与生机。
“对了,你有名字吗?”
红发男人一边用温柔的视线看着自己一边问道。
“我的代号是AXTP-3X6Z6G6245”
“不是代号,而是名字。”
“名字?”
“对,比如我叫卫宫士郎,她叫远坂凛,她叫saber,在那边那个穿着金色铠甲十分臭屁的那个叫做金闪闪。”
说到这的时候,那个金色的男人向着这边凶狠的剜了一眼,脸上流露出十分恐怖的表情。
“你叫谁金闪闪,杂种。”
“杂种?”
少年一边疑惑的重复着一边用手指着卫宫士郎。
对此————
“不是”
士郎全力否认。
于是,此刻士郎再一次认真的问道:
“那么……你有名字吗?”
“没有。”
少年老实的回答。
“对吗,真是伤脑筋啊。”
他一边狂乱的抓自己的头发,一边真的十分认真的思考起来。
“隆之介?浩一?京介?不不不……这些都太普通了,没有什么心意。”
名为卫宫士郎的红发男子此刻就像是为自己孩子起名一样认真的在烦恼着,少年一边在一旁看着,一边不免笑出声来。
仔细想想,这是……第一次有人认真的在为他着想。
回想起在教堂地下室所度过的日日夜夜,那些人像是看家畜一般的鄙夷视线。
那个时候……少年以为所有的人都是那个样子。
“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人。”
他一边笑着,一边忍不住自言自语。
这时候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别在意,那个男人就是那样。”
半开玩笑的话语出自一个黑发女人的口中,此刻她正看着自己,平和的微笑了起来。
无法理解,但是总觉得十分的快乐,内心中一股暖意流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红发男人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走了过来,然后万般正式的对着少年说道:
“我想到了,你的名字就叫式。”
“式?”
“对,接下来你要去的地方也是一个十分危险且充满黑暗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牢记此刻内心中的光明,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对自己前行的道路矢志不移地走下去。”
男人满怀元气的说道,脸上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式……吗?”
少年一边自言自语的重复着,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无法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么……也为我的弟弟起个名字吧。”
少年说着,将躺在地上的虚弱的弟弟扶了起来。
然后士郎又经过一段冥思苦想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勉强得出了答案。
“你的名字就叫康太,希望你能早日恢复健康。”
“康……太。”
弟弟迷茫的重复了一遍名字后,脸上露出了和哥哥一样无法言喻的表情。
“对了,只有名字还不够,你们还缺一个姓氏。”
然后,红发男人整理一下语气后继续说道:
“不嫌弃的话就跟随我的姓吧,看,卫宫士郎,卫宫式,卫宫康太,听起来就像是兄弟一样,不如你们就来做我弟弟好了。”
那是……第一次剥离了名为道具的耻辱,重获人类身份的瞬间。
以感激到无以复加的心情,不断的重复着自己名为人的标志。
眼泪……不自觉的从两颊滑落。
不仅拯救了少年兄弟二人的生命,挽救了少年兄弟二人的未来,甚至连姓氏都毫不吝啬的赐给了二人。
对于不久前还作为试验品的二人,甚至可以以兄弟相称,这样的人,恐怕找遍整个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个。
……不自觉中,时间归零。
在伦敦阴沉的天空中,降下了一道白色的光柱将卫宫士郎等人笼罩了起来。
在那个瞬间,士郎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等、这是什么……”
“看来我们要离开了。”
士郎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少年二人。
“就是这样……我要走了哦。”
男人微笑着,诉说着眼前的离别。
恐怕此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吧,一瞬间领会到分别瞬间的少年,对于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流下了眼泪。
那也是,他第一次作为人类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是,谢谢您。您的恩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真的是——太感激您了。”
少年如同折椅一样跪下身躯,面向着自己此生最大的恩人。
但是……
“抬起头来,不许哭,你是男人吧,别在你弟弟面前流泪。”
红发男人说着,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然而在下一秒,他的表情却又转向柔和。
“这个时候要说一路走好知道吗?”
少年无法领会,这其中有什么含义,但此刻他看着士郎,十分郑重的说道:
“祝您一路走好。”
强忍着眼泪的面颊,显得十分可爱。
“是,我出门了。”
仿佛是对家人的告别一般,红发男人笑了。
光芒收起,如同烟花一般消失在天宇之中。
少年看着被光芒冲散乌云的黑色天空,在那抹露出的月光之中。少年发誓,这一个瞬间,男人说出的话语、所做的言行以及脸上的微笑,就算堕入地狱都不会忘记。并且,总有一天衷心的希望自己会在世界的某处再次遇到他,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报答男人,即使付出生命,一定…………
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十字架,包含着长久希望的决意,少年擦光了留在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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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将浓雾吹散,月亮在乌云中探了出来。
整个雾都此刻都被一片晴朗的夜空所笼罩,乍一看,这样的天气给人的感觉尽是美好及快乐。
然而在这里却也有因此而感到烦躁不堪的人。
“可恶,明明都已经用了这种方法了却还是没能阻止他们的脚步,我的追魂香算是白用了。”
红衣女子站在小巷前一边看着无人的街道一边咒骂着什么一般。
“看来是这暗中还有人助力,不然怎么会让他们逃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红衣女子的话,他身旁的金发男人冷冷的说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您是否真的在境界隧道中动了手脚,不然怎么会就这样放跑他们。”
“哦?你这话是在怀疑我吗?”
金发男人说着,脸上表露出了强烈的愤怒。
然而对此,红衣女子却全然无所畏惧。
“怎么可能,我怎么敢怀疑身为李奥大人左右手的您呢,但是只要是普通人都会这么想吧,十年前拯救自己的大恩人遇到了危机,十年后的自己奋不顾身的报恩之类的,瞧,多么感人的三流桥段?”
女人说着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接着在那个瞬间,男人的愤怒转化为杀气。
金色的头发在黑夜中化为了闪光,将红**人一把推开。
右手像是钢钉一样将女人钉在了墙上。
“咯……”
女人因为强烈的撞击而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是出于一瞬间的大意,本以为李奥大人既然发话,那么即使是这个男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吧,然而就现在看来,这完全是自己的主观臆断。因此,自己却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金发的男人就如同鹰鹫一样抓紧手中的猎物并不断施压,然后用像是从地狱中处理过的声音说道:
“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情而耽误李奥大人的计划,而且,我也不是普通人,而是Servant。”
女人一边痛苦的呼吸,一边双手死命的想要将眼前掐住自己的鹰爪掰开。然而那却是徒劳无功的行为,凭女人的能力她无法拨开眼前这把死神的镰刀。
认识到这一点的女人,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眼前这个男人对抗的事实。
“对……对不起,是我失言了,请您……原……原谅我。”
“再说出这种话我就马上杀了你。”
男人冷冷地说道再有下次就绝不留情的言论,一边松开了手。
红衣的女子跌落至地面,长时间的窒息使她呕吐一般的咳嗽了起来。
大脑由于缺氧而混沌不清,但是只有刚才那幅地狱般的场景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强化魔术吗?居然可以将双手强化到这种地步,即使是Caster职介的Servant也太不寻常了。
不愧是……曾经和魔王一起战斗的人。
那是领悟到力量之间的根本差距,而发出叹息的女人。
她一边心有余悸的想着,一边回头看着自己刚才所在的地方,在那墙上,留下了永远不会抹去的爪痕。
于是她看着已经远去的身影,再一次由衷的庆幸,自己没有去触动那怪物最后的底线。
男人在消失在黑夜之前,一边看着手中的一个投影的十字架,一边露出温和的表情。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即使是伪造的十字架却包含着真正的爱……吗?”
男人嘲讽般的笑道,将身影从暗色中抹去。
……此刻,黑色的夜,仍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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